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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部分:庚戌土断,五斗米道 147:东海王登基称帝,司马勋扩军汉中

    东晋兴宁三年三月,晋哀帝司马丕下葬,二弟司马奕随后举行新君登基大典。

    各地官吏纷纷进京,参加新君登基大典。众人来到太极殿外,整理冠帽衣带,准备上朝。议论最热闹的事,莫过于新君司马奕与庾道怜,既近亲又不伦的皇族姻缘。

    另一个大臣道:“何尝不是,庾希这个表叔,成了陛下的大舅哥,这辈分、称谓,以后可怎么论呐?”

    司马勋听着闲言碎语,像看着热闹一般,闲走几步,凑到丞相司马昱跟前,司马勋道:“下官听了陛下与皇后有不少闲言”

    “唉...”司马昱道:“此事说来,难以启齿,陛下非庾道怜不娶,两人有私情,偷着好也就罢了,把自家表姑封为皇后,这丑事弄得世人皆知,对付着过吧?”

    司马勋假意皱着眉头,说道:“皇叔乃百官之首,总揽朝政,您需做个主呀。”

    “回想八王之乱,大晋朝的宗室,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
    司马勋又问道:“太后听政多年,自己久居宫中,就不过问过问?”

    “太后能不嫌丢人么,奈何皇上与庾道怜,是对生死鸳鸯,偏就豁得出来,以死相逼,就是玉皇大帝,也奈何不得。”司马昱道。

    说话间,太监传话,百官上朝,朝拜新君,众人赶忙列队,随太监步入太极殿,朝拜天子。

    此时的司马勋,看丞相司马昱唉声叹气,朝中风气不正,心中感觉这个朝廷是越搞越乱,早晚要出大事,自己静观其变,毫不声张。

    百官大贺,褚太后携琅琊王司马奕一同上殿,并坐皇位,各地大吏,朝中百官,一起行大礼叩拜,拜谒了新君司马奕,算是认识见了个面。

    退朝之后,司马勋按照惯例,每逢回京,必入崇德宫朝见太后褚蒜子。依照先前约定,司马勋便跟随庾希,前往崇德宫献礼。

    崇德宫里褚太后心情大好,司马奕终归是顺顺利利登基,摄政的褚太后如愿交接朝政,拥戴司马奕登位。司马勋献上朝敬的厚礼,被褚太后赐坐一旁,褚蒜子道:“通吉亭侯每逢入朝,必来崇德宫,难得你一片美意,年年想着哀家。”

    司马勋(字伟长)作揖道:“启奏太后,微臣此番进京,是先往扬州,才到建康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先往扬州?”

    “太后岂不知,那桓温贼子,谋反之心,昭然若揭,新君登基,拒不入朝,忒是猖狂,微臣此行,正是暗中探查。”

    “桓温还不至于如此吧?”

    “太后深居宫中,有所不知,当初桓温在荆州,远离京师,不敢妄动,如今做了扬州牧,屯兵江北,兵马越招越多,威望越积越大,足矣撼动京师。”

    一听栽赃桓温,庾希是巴不得有个帮忙泼脏水的,庾希说道:“伟长所言,句句属实,微臣早就规劝太后,不可任用桓温。”

    褚蒜子道:“圣人云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哀家平日也有提防,桓温秉性狂妄,可眼下不至于谋反。”

    司马勋作揖深情痛斥道:“那谋反二字,岂有写在脸上的,微臣去扬州之时,桓温曾对着一只笼中鸟,慨叹道:‘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!’桓温哪里是说鸟,分明是暗示自己。”

    庾希也道:“伟长说的极是,桓温暗怀异志,岂是一日两日,太后即便提防,只恐谋反之事,也猝不及防。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,”司马勋道:“提防二字,只在心中、嘴上,又有何用?”

    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,褚蒜子听了二人的陈述,心中觉得也该有些防备,便问道:“既然二位卿家如此戒备桓温,哀家该如何提防?”

    司马勋道:“微臣在汉中已屯兵五万,危难之时,顺江而下,可救京师,只不过......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什么?”褚蒜子问,

    司马勋道:“臣的五万将士,与桓温兵马相比,相差甚远,请太后恩准,增兵至八万,以备桓温造反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可曾奏呈天子?”

    司马勋道:“陛下刚刚登基,尚需太后教诲,哪里晓得桓温这些年的阴谋勾当?”

    庾希也道:“伟长所言极是,新君登基,军政尚未理清,征兵防温,不便朝堂直言,还请太后临机专断,早下决心。”

    褚蒜子点了点头,说道:“既然如此,庾大将军掌管京师兵事,汉中增兵三万之事,就由你署理,早拨钱粮甲仗,让司马勋顺路带回汉中。”

    庾希、司马勋一同起身作揖道:“太后圣明!”

    得了褚太后的准许,司马勋心中不禁窃喜,出宫的路上,对庾希是千恩万谢,司马勋道:“桓温贼子,我恨之久矣,多年受制于桓温麾下,岂能不知他奸雄之心。”

    庾希也是喜笑颜开,说道:“英雄所见略同,伟长今日之言,正合我意,伟长握兵汉中,我在京师主政,你我联手,何愁除不了那奸贼桓温?”

    “是呀是呀,”司马勋停住脚步,躬身作揖道:“有大将军在朝主政,护佑大晋,司马勋愿听候调遣,效犬马之劳!”

    “伟长多礼了,你我深交多年,情同手足,等除掉桓温,我便保举你为大都督、大司马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大将军知遇之恩。”

    说着,司马勋再次作揖行礼,庾希一看如此仰仗自己,心中高兴,又说道:“我知伟长心思,身为皇亲,效命多年,不曾封王号,此事全包在庾某身上,到时定为伟长美言。”

    司马勋、庾希说的推心置腹,亲密无间,庾希自以为得了司马勋做自己的左膀右臂,定可以搬倒桓温,总揽大权,也就痛痛快快的拨付了加征三万将士的钱粮甲仗,交由司马勋,运回汉中。这才引出:

    豺狼虎豹暗藏深,鬼魅魍魖充谏臣。难算江山落谁手,休言社稷属何人。

    翼毛待满欲腾雾,牙爪磨坚将荡尘。司马纷争为多舛,晋朝内乱总皇亲。

    司马勋送了一堆礼物,打通人情,换得朝廷拨付的三万人马的钱粮甲仗,一路押运钱粮甲仗,满载而归。

    这一番入京,借助了庾希之力,唬了褚太后增兵,再看新君无德,丞相司马昱是平庸无能,一个摇摇欲坠,粉饰太平的东晋朝廷,在司马勋心中成型。

    回到汉中,头一件事便是大举招兵买马,五万将士迅速壮大到八万有余。司马勋由一个驻屯的梁州刺史,渐渐成为,手握重兵,割据一方的豪强。

    练兵场上,操练将士,喊声震天,回荡于耳。司马勋站在高台,远远张望,心中万分得意。

    司马勋的参军名叫雍瑞,跟在身后,看着如此多的人马。雍瑞问道:“侯爷增兵备战,人马与日俱增,如此庞大,莫非有北伐之意?”

    “非也。”

    雍瑞又问:“莫非朝廷要关西屯兵?”

    “非也。”

    “那侯爷的用意?”

    司马勋道:“此番新君登基,本侯得了三个好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敢问侯爷哪三个好消息?”

    司马勋道:“益州刺史周抚病重,不能入朝,大限将至,死在旦夕。此其一也。”

    雍瑞问道:“那其二呢?”

    司马勋道:“护军大将军庾希,结党营私,拉拢于我,外戚乱政。此其二也。”

    “敢问侯爷,其三何事?”雍瑞问道。

    “新君登基,昏庸无道,近亲悖伦,伤风败俗,不得人心。此其三也。”

    参军雍瑞听了三条消息,再看如此扩军备战,心中不由冒出一个闪念,低声问道:“侯爷三道消息,似晴天霹雳,莫不是要起兵谋大事吧?”

    “雍军师果然好眼力,才智过人,本侯有什么事,也瞒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侯爷受朝廷器重,委以重任,是非决断,还望三思。”雍瑞道。

    司马勋猛然哈哈大笑,满面春光的说道:“当年八王之乱,不就是天子暗弱无能,如今新君登基,情痴无德,近亲悖伦,又有桓温、庾希两路奸党,内讧不休,正好借此时机,起兵举义,另立江山!”

    “啊?”雍瑞大惊,赶忙作揖道:“侯爷雄心万丈,可今日天下,并非侯爷所想,不可轻举妄动啊。”

    “本侯当然知道,不可轻举妄动,周抚老儿尚未死去,等他离世之日,才是我起兵之时。”司马勋拂袖倒背双手,乐得合不拢嘴,任凭雍瑞跟着如何劝阻,径直而去,片语不听。真可谓:

    虎狼八万映云辉。一念之差生是非,贵做王侯久争斗,羞为臣子守朝规。

    封官何职可如愿?谋策几年能立威。未想太平安定好,只因天意不当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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