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引以为傲,以为能和林尘谈条件的筹码都没有了,男人绝望沮丧下来。
“这次,宰相打算把北边关的一座城池以多少金银卖给乌冬国啊?”
“好像是九十万两黄金。”
九十万两,黄金。
真不少啊,银子和金子的倍率大概在一比十,这九十万两黄金,都值多少两银子了!
宰相的胃口依旧不小,不知道他要这些金银做什么。
反正到时,乌冬国攻破北边关,又向朝廷这边索要巨额的金银物资,才愿意将边关还回。
四舍五入,这么多金银,是朝廷出给宰相的,还有一部分被乌冬国的人赚去!
真把陛下当冤种,畜生啊,真是畜生。
“宰相都不在了!这笔银子,乌冬国怎么给他?难不成,乌冬国使臣知道他的去向?”
“不是,宰相出事后,按理说这笔交易成不了,是我知道这件事,想代替宰相将这笔交易完成。”
“换回来的银子,我吞下,跑去南诏国改名换姓,重新在南诏国生活!没想到,我还没等到乌冬国的人来,已被你发现了。”
男人无比懊恼,他觉得已是万分小心。
林尘点点头,没想到这男人的胃口不小。
他一个小角色,也妄想和乌冬国做这么大的交易?
“你真是太天真了!若乌冬国知道你只是相府一个狗奴才,保证会将你杀之后快!”
“至于那捷径地图,哪里还需要九十万两黄金来买。”
男人张了张嘴,想反驳却无力。
他心知肚明,林尘所言都是实话。
但他总想搏一搏,这大夏,他是待不下去了,只能冒险换银子,他好去南诏国。
毕竟南诏国是个好地方,更没人知道他原先是宰相家的奴才。
只要有银子在手,他可以在南诏国过上,另一种幸福生活。
“你能放过我吗?”林尘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挪开,打算放这个家伙一条生路。
他说得不错,林尘杀他一个小喽啰确实没用。
不如留着他,跟踪他,看看他是不是知道宰相的去向。
这人不愧是跟着宰相的,若非林尘以性命相逼,他绝不会说半句真话。
哪怕是他刚才的话,林尘都不敢全信。
但他打算前往南诏国,会不会是因为宰相在那边?
四舍五入,这人还是给出林尘一些线索的。
林尘回房间,把宰相准备卖给乌冬国的地图拿到手。
地图是羊皮材质,上面画着北边关的城池,大部分是边关里的。
有一条红笔标注出来的小路,径直绕过北边关,进入边关之内。
这地图,林尘胡乱揣在怀中。
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,或许能坑乌冬国一大笔金银。
至于宰相府中逃出来的这条漏网之鱼,林尘放过他,然后跟在他后面。
看着他急匆匆收拾完东西,往京城外面跑,结果还没出京城,已被人拦下。
原来这家伙还是个烂赌鬼,欠下赌场不少金银。
以前他是宰相门前的三品官,此刻宰相倒了,赌场的人要他还钱,还不上银子,只能被赌场的人一顿毒打。
林尘本想着让他在前面带路,看看能不能找到宰相,又不便亲自出面,就去找城中守卫。
守卫将这几个赌场的人赶跑,但这男人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。
他抬眸看一眼城中守卫,就咽气了。
林尘跑到男人跟前,见他没有气息,心中有些气恼。
此刻,宰相真没有线索了!
今天,这是老天都不帮他?还是说,这人是罪有应得?
此人因常年赌钱,欠下一屁股债,早是妻离子散,连尸体都没人替他收。
按理只能把他扔去乱葬岗,林尘才回府。
叫人把徐白梅的棺椁存放到义庄,这些天她的棺椁在朴苑放着,明显有一股子怪味儿。
棺椁中,还流出不知名的黄色液体,其实是尸体腐败后的液体。
他把徐白梅的棺椁处理掉之后,林尘又叫人把朴苑好生打扫,包括熏艾叶除除晦气等。
徐白梅倒台后,秋香基本得到整个林府的管家大权。
此刻别说张管事,连其余仆人们都怕林尘将他们赶走。
他们大老远来到京城,可以说是背井离乡,要是被林尘赶走,再难寻到什么好去处。
林尘今日一回府,明显感受到下人们的小心翼翼与恭敬。
林尘什么没说,只觉得这府邸没林士弘一行人,是清静雅致不少。
只是徐白梅死在这儿,让林尘多少有些膈应。
“公子,天气寒冷,喝盏热茶暖一暖身子吧。”
秋香贴心地给林尘端来一杯热茶,一如往常那般伺候林尘。
林尘给她很多好东西,包括绫罗绸缎、金银首饰。
但秋香自知身份低微,不敢穿戴得那么好。
林尘看一眼秋香,朝她微微一笑。
“这下,再没有什么碍眼之人捣乱,也没有需要整天防范的人。”
秋香点点头,心里有些欲言又止。
经此一事后,公子怕是在这世上要孤零零一人啊。
虽说林士弘他们到底不是什么好人,但他们在,起码还有一个念想。
“秋香啊,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?”林尘一手敲着桌面。
他怕耽搁秋香,想给她寻一个好去处。
秋香一怔,慌乱摇头。
“奴婢能有什么打算,自然是继续伺候公子啊,公子是不是想要赶奴婢走?”
林尘只是微微一笑,“你如今不是奴隶了,还跟着我,难免有点不像话!来京这么久,你可有看得上喜欢的人?回头我给你说媒去。”
“奴婢不嫁人…生是公子的侍女,死是公子的鬼。”
秋香突然红眼睛,让林尘有些头痛。
林尘不是傻子,哪里感受不出来秋香对他的感情。
只是他心里有若梦,怕是不能给秋香什么好名分,这不是委屈她吗?
秋香嫁人一事急不得一时,见她快哭出来,林尘只得先不提此事。
“说起来,我娘留下的几间铺子在徐白梅的打理下,收益一般。”